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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春雨,還是殘冬的淚珠呢?日曆上,時間已然進入三月,但卻絲毫嗅不到一點點關於春季的氣味。
三月的第三天,是個屬於女孩們的節日。雛人形的階梯陳列,展示了對女兒的愛惜,但或許多少也帶點比較高下的氛圍,存在。可是,對我而言,女兒節與雛人形都不是我所在意的事情。只知曉,半年的時光就已這樣無聲無息地在眼前消失,一如一把投入恆河或長江的細砂般,時流的巨大吞噬了所有的一切,之後,我們再也無從確切地知道細砂的沉降。
「漫長的時間,過去了。我,依舊,依舊是那個自己。」我說。
每日,都被雨幕所包圍著的世界。像是,不會變化的色調,持續保持著淺灰至灰黑色的漸層,替這已經孤寂的城市,再添上一筆落寞。時光,也因此彷彿凍結住了。然後,還不知道何時,才是得到溶化的時刻。就這樣,隨著停止了。
半年之前,在那個夜裡做下了某個定論。我,必須捨棄「什麼」,得到一個「歸零」的自己。不過,這並不容易,是吧。畢竟,記憶也是人十分重要的一個部份,要完全清除是不可能的,是吧。
半年過後,那個接近「歸零」的自己又再度地填滿了好多、好多、好多的記憶。而這些,也是無法忘卻的、無能割捨的,部份。
三月的第三天凌晨的夜裡,雨,雨還是一直不停地下著。時光,似乎仍然與城市一樣地凍結著。濕淋淋的城市,在某個角落熄滅的燈下,我們看到了夢的生成,以及昇華。
遙遠的時光,或許就藉由這樣的方式,而被保留在某個小小的片隅之中吧。然後,等待著屬於溫暖的,到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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