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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「交往了六年的她。還是在我當兵的時候,跟別的男人跑了。」劈腿、兵變,總得說來,就是一句「分手快樂」。

  昨日傍晚。離營宣教進行到一半,天空烏壓壓的雲氣發出了震怒,隨即便降下了豆大般的雨珠,冰冰涼涼地灑在我們這群期待放假的男人身上。雨,這場午後雷陣雨下了足足有近一個小時,從隊上扛著黃埔大背包當傘的我,走到步校前的7-11時,早已全身無一處是乾的。不舒服,說真的,那樣會感到舒服的人,真的存在在這個世界上嗎?或許有,但這裡不去討論。

  毛毛把我從步校前的7-11送到鳳山火車站後就先走了,沒能跟他坐下來好好聊聊,是頗為可惜的就是。不過,只要知道最近的他過得不錯,那也就夠了。開往台南保安的區間列車,最近的一班是18:57自鳳山發車。買好票,後頭有人叫了我的新綽號。我回頭一望,很抱歉,那是一張我不熟悉的面孔,但他能叫出我的新綽號,表示他一定是我中隊上的同袍。沒錯,這位我不太熟的男士,確實是我中隊上的,還是我們餐廳班的班頭。在此,我以餐班做為他的代稱,以便下面的敘述。

  兩個人在鳳山火車站的大廳閒話數句,彼此發現大家都是台南人,我是仁德、他是新市,餐班便向我邀約同坐18:57的那班區間車,這樣在返鄉的旅路上,也好有人作伴。原本打算翻著《聽風的歌》紅小說版回到保安的我,就這樣與餐班開始聊了起來。我,算是已經習慣聽著別人說話的人,也是個能適時接應他人話語的聆聽者。餐班,開始敘述進入步校後的一些不滿──被同班的婊、被長官狗幹、五天來只吃了一兩餐等等,其中,最讓我覺得訝異或者說是感到興趣的,便是「交往了六年的女友。在昨天跟別的男人跑了」這段故事。對於男人來說,感情與軍旅的話題,似乎總是兩個重心。而一次便能觸及兩者,只能說這是一段分享他人悲情的旅程。不過,我不打算敘出內容,畢竟餐班本人看起來還算正常就是。可是,真的是這樣嗎?被劈腿、被兵變,這樣的國軍弟兄真的還能保持冷靜地好好放假嗎?沒經歷過,我也無法體會那樣的感覺。只是從餐班的臉上,我看不出一絲絲關於放假的愉悅。悲情嗎?不,或許是更為複雜的表情吧。

  八點前,區間列車剛剛駛離進入台南縣界後的第一個站‧中洲,而下一站便是我的目的地‧保安。新市,還有──台南、大橋、永康這三站過後才到,我只能先放下這滿懷心事的新市同袍,向他道別,踏上屬於自己的返鄉路。我只能希望餐班,他能好好地調適自己的心情,然後好好地把剩下的七個禮拜給過完就好。感情的事情,真是猜不著,也摸不透啊。目前尚無女友的自己,或許相對於餐班而言,還算是幸福的吧。雖說,這只是安慰自己的一種手段,但,那又何訪呢?不是嗎。

  九三軍人節,原本應該放假的我們被留營實施調適教育。午間,在床旁寫著六六火箭彈作業的我,撥了通電話給接近兩年以來完全沒有通過話的K。她的生日,二十七歲的年華,在那天刻下了一個記號。會痛嗎?我不是K,那樣的感覺我無從得知。只知道還能自然地與她閒聊,這點,就讓我心滿意足。不過,間間斷斷地打給水果妹的一個多星期以來,什麼回應都沒得到這事,卻叫我心情頗為低落。感情,這事還真叫人心煩。

  夜裡,昨夜晚餐過後,和學弟與學妹們相約去了大東夜市。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,一對對的情侶仍叫我眼紅。想起〈海角七號〉裡的片段,眼眶似乎也逐漸濕潤了起來。今午,我想淚水又降再次降下了。我與〈海角七號〉的第三次相遇,想必又是一場午後急促的雷陣雨吧。下在心田,留待己心慢慢咀嚼那樣的哀愁。


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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