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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黑色星期五。至少,在夜晚降臨之前,我都是這樣覺得。

  昨夜的言語,如果能夠釋懷的話,那句踐臥薪嚐膽也算不了什麼了。抱著在理智作用下的腦袋,一大早就到學校去趕著寫不太出來的生物學實習作業。我實在是無法理解昨天抄來的數據──與她並沒有任何關係,只能早早到研究室去尋求其他人的幫助。終於,在九點的鐘聲響起之前,我完成了作業應有的模樣。

  實驗課的閒暇時間,因為十分在意一些不知道形狀的言語,而去尋求答案。就像今早一樣,抄作業與解惑有時候或許是一樣的。只是,自己是不是在對的時間裡找到對的人呢?我想,那真的、真的、真的是非常重要!不要等到開始發現自己真是個十足的笨蛋的時候,才在心裡的某個認為別人永遠都找不著的地方暗自嘆氣。

  我,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回應了。

  接近午時,死刑的判決書就伴隨言語──口頭的、個人的那樣的話語,將我心裡僅剩的一點點可叫做希望的東西,像是柏油路上來往車輛壓輾的香煙濾嘴一樣──那個,已經什麼都不是了。

「你,已經是個什麼都不是的人囉!」我說。

  真的很氣,因為那樣的話語。可是,我一點反擊的力量都沒有。或許你可以說我軟弱也好、沒有用也好,我就是連反擊都不想反擊。人的忍耐力都是有一個限度的,過了那個限度,人就會變得不是自己,像顆不定時的炸彈一樣,不知何時才是引爆的時刻。很想、很想、很想對著「什麼」去釋放我那被積壓許久的能量,但是那個「什麼」是──我‧的‧朋‧友。她,那個人,那個「什麼」,那個我的(?)朋友。無處可發的怒氣,一下子全往肚子裡吞了。因為這樣,於是我開始羨慕地震起來了。可是光是羨幕是不會有多大用處的,畢竟受傷的還是自己,不是嗎。

  心情超差。雖然下午還有到六點的課沒錯,但是以那時的我來說,去了也等於白去。所以我用了一個看似冠冕堂皇的理由──參加第四紀地質研討會,來逃避、來躲藏、來將不堪的自己隱藏起來。為什麼我得這樣呢?只因為,我是我的緣故嗎?

  黑色的星期五,即使陽光再怎麼強烈,那一大片遮蓋著天空的烏雲,還是無法消散。我,真的不想再去被迫接受了。那真的很痛、很疼,應該是一輩子都無法忘卻的傷痕,可以有人似乎失去了以前的觸感,像朵帶著滿身荊棘的薔薇,傷透了許多人不堪而脆弱的心。那麼,我們該怎麼來述說才好呢?已經,什麼都不想了。就連話語,也即將失去原先的形狀了。

「想說什麼嗎?」

「不了。已經不想了。」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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